一勺脑

写一个爱一个我是不是没救了

方锐大大敲温柔

敌友之间

15

闹钟定在六点。邱非起床后去俱乐部外面买早餐，打包了油条豆腐脑，送去门卫室。小飞机偏活泼，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喜欢扭来扭去，小肚子随呼吸一起一伏，手感很好。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邱非的脸，乌黑的眼珠子透出一股杀伤力极强的呆萌感。

邱非蹲在那里和它对视三秒，被那个写满「想舔」的表情屈服了，任它在自己下巴上舔来舔去。

“小邱伤好了吗？”张叔吃着邱非买来的早餐，关心道。

“差不多了。能做一些训练。”邱非抱着小飞机站起来。

嘉世的人都很喜欢小飞机，但真要说谁照顾得最多，那绝对是邱非。这可能跟邱非暗藏的老妈子性格有关，他非常嫌弃闻理那粗糙的看管手法。小飞机的五星级狗窝在门卫室旁边的草坪边上，另一个稍微简陋一点的窝就被他安在了自己房间——反正他的房间嘉世最大，放在外面能折算成两室一厅。

一月底，H市还是冷。邱非进房间就开了暖气，脱掉厚外套，只穿一件无领的黑色卫衣。

他干了平时很少干的事：登录荣耀直播间。

直播协议是联盟和各战队签署的，规定了每个战队每周必须保证的直播时长。虽然算是个硬性规定，但各大战队还是钻到了空子，把刷时长的工作扔给了训练营的小选手。职业选手这边，直播与否全凭兴趣。

像卢瀚文黄少天孙翔那种喜欢打竞技场、打起来特别华丽特别爽、主播本人又叽叽喳喳爱说相声的直播间，人气是相当高的，每次直播都能聚集百万观众，经常被职业群调侃“知名电竞选手沉迷直播月入百万”。

但是像张新杰那种玩奶的就从来没直播过，估计以后也不打算直播。

邱非属于从来没直播过的那类人。一是他没时间，二是他打游戏的时候很闷，不爱说话。现在他不忙，他的手养了这么久，除了有点肌肉紧绷外已经恢复如常，他琢磨着是不是打一下网游找找手感。

既然打网游了，那就开直播吧。这点人气帮队伍刷一下也是应该的。

工作日的大清早，直播间里人很少。邱非熟悉了一下操作，开启直播间后转到桌面，打开荣耀。

于是早上八点刚过，挂着大V的战斗格式直播间开播了，只有看热闹的两千多观众。主播一句话不讲，进了游戏就到竞技场挂号。挂到人了，还是半个字不说，抄起战矛就上去了。

第一把花了十分钟，打得不像职业选手。趁着吃早饭看直播的人以为邱非被盗号了。

第二把还是十分钟。有人调侃兄弟你是不是邱非的小表弟啊？把帐号卡还给你哥哥好不好？

第三把还没开始，邱非注意到评论区有喝倒彩骂辣鸡的，这才想起自己这房间没房管。他嫌弹幕挡视线，屏蔽之后继续挂号。

第三把打到五分钟，评论区突然跳出一个金光闪闪的V号，邱非一边慢悠悠地操作，一边瞥一眼——就这么一眼，评论区就被这个V号霸屏了，此人话多就算了，礼物也流水似的砸过来，瞬间跳到了粉丝榜第一。

「早上起来就直播啊？邱非你不上场比赛就算了连训练也不参加吗？这样不好吧，要不要前辈陪你PK一下帮你找找比赛感觉啊？哇你也太辣鸡了，这种对手也能打这么久？」

邱非沉默半晌，实在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他边打边回了一句：黄少早上好。

「你开麦开麦开麦啊！都直播了还不开麦！你声音很好听的！我找小卢来啊，你开麦开麦开麦，我们一起吃早饭呢」

邱非很想说你和小卢都别来，我只想安静地热身找状态啊。但估计黄少天和卢瀚文就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没几分钟卢瀚文也顶着大号跳进来了。

「邱非你人气太低了，我帮你拉点人来」

……卢瀚文你给我回来！

「大家早上好。小邱好啊。」

索克萨尔。

「微草代表到此一游」

飞刀剑就发了八个字，瞬间离开房间，赶去训练了。

好了，观众人数上十万了。这在早间算是一个奇迹般的人数。

「感谢大家关注新人主播邱非，大家多看看多学习，我去训练啦～诶邱非你怎么还不开麦？房管给我一个，快快快快」

骗到一个房管后，卢瀚文也走了。

邱非无奈地看着满屏幕要求开麦的评论，调试了一下耳机，打开语音，开场白是最简单的一句“大家早上好，我是嘉世战队的邱非”。

鲜花和掌声。

有人很快反应过来，关心起邱非的伤。

邱非一边等竞技场，一边答道：“快好了。我会按时复出的。谢谢大家支持嘉世。”

有人关心自然有人踩。一些人讽刺说邱非这一伤，打网游都费劲了，还打个屁职业赛。还有一些人问邱非是不是打算转型当公关部主任了，邱主任邱主任的叫上了口。

邱非不急，评论看着，竞技场打着，照样十几分钟一盘。

经理那边知道邱非开直播了，打电话来反复确认邱非的状态。得到一切正常的答复后，经理又派了官方房管过来，挑了几个不顺眼的黑粉封禁了一下。

一个上午，邱非打两把竞技场，逗一下小飞机，和弹幕聊聊天，悠哉得像一个退役老大爷。但是如果真正的退役老大爷叶修看见了估计会气得吐血：虐虐菜，说说话，逗逗狗，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刷到了一堆一堆的礼物。钱是这么好赚的吗？

观众人数在五万上下浮动，真要说起来，完全比不上孙翔那动辄百二十万的水准。这就是直播内容的差距了。邱非从头到尾没有飚过手速，不显山不露水地打了一上午，讲真是无趣的。粉丝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以为他还伤着，所以言语温顺，非常善解人意地叫邱非少直播多休息。

邱非看了看，挑出两个人给了粉丝牌，算是感谢。

过了中午，邱非撂下一句“拿个外卖”，消失了十分钟，回来后发现直播间又出现了新变化。

「还在播？勤奋啊！咦怎么人还是这么少」

系统提示流云开着跑车进来了。

邱非拆烤鸭饭拆到一半，放下碗直说：卢瀚文你别再拉人来了。

这一句话说得不太客气，听上去跟嫌弃似的，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

「你等着」

邱非想也不想就打字：我警告你你别去找乔一帆。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小乔啊？这么紧张干嘛？你真爱不是我吗？你移情别恋了？」

弹幕安静了一会儿，全屏都是省略号和666，有人调侃说这直播间gay里gay气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一些职业选手会休息，一些却不会。邱非不知道乔一帆是哪一类的，他唯恐卢瀚文叽叽喳喳地打扰到乔一帆。邱非拿手机登QQ，弹了几下乔一帆，想看看他在不在。

乔一帆回复得很快：我在看呢我在看呢。

邱非无语了，你看什么看啊你。

乔一帆回一个微笑：下饭啊。

邱非更无语了，下什么饭啊你，画面都是静止的，麦克风里最多只有他拆外卖的声音。

乔一帆想了想：要么你打游戏给我看吧。

邱非：不让我吃饭？

乔一帆又想了想：你可以用一下时间差。

邱非：意思还是不让我吃饭。

乔一帆连发三个微笑。

好呗，你想看就打给你看。邱非动一动鼠标。

乔一帆又说：想看猥琐流的。

邱非沉默三秒：其实我已经可以打手速流了。

乔一帆：慢慢来，不急。

这话真像铁粉说的，太善解人意了。

邱非没管卢瀚文又说了什么，开了一局。对面也是战斗法师，弹幕里刷出一排“同情对面”的表情，还有人说对面要被玩弄至死了。

慢归慢，邱非一直都很稳，一上午滴水不漏，连战全胜，可不就是玩弄一番再干掉对方吗。如果是职业选手来看，是能看出一些章法的，最明显一点就是邱非每一局的节奏都有细微差异，甚至每一次技能的衔接都展示出了或急或缓的韵律感。这一点是他往常所没有的，因为赛场上他没那么时间调整自己，别人也没那个心思管你流畅不流畅。

他的战斗法师好似文人墨客，构思精细，下笔婉转，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幅意境清妙的山水画，没有足够的眼力是品不出他的好的。

这一场就是如此。邱非的战法以守代攻，在敌方的攻势下信步游走，七分钟左右，一个回马枪加一套低阶技能连击，最后一个潇洒的伏龙翔天带走了对面的血量。

赢了一把，照例有一波礼物。

邱非切回QQ，还没开口问，乔一帆发来一句话：打的漂亮。再来一把？

邱非只能听话地再来一把。他其实很少拒绝乔一帆，连和墨镜王杰希合影的无理要求他都答应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一把一把又一把，五把打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邱非烤鸭饭彻底里凉了。他想问乔大爷看够了没，那边的乔大爷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邱非接起，放在耳边。

乔一帆的嗓音温和，温热的笑意从那边直传过来：“看来手伤差不多好了，恭喜呀。”

邱非愣了一下，半天，一个嗯。

原来他是借这机会观察他的手来了，所以才一连点播了好多局。邱非后知后觉——要利用时间差的应该是乔一帆而不是他，乔一帆可是很忙的，一天下来就中午有点空闲。

但是再忙也还是视察来了不是？虽然其他话一句不讲，关心却是实打实的，好过很多空话。

这就又发现乔一帆的好了。这么长久的交情了，又察觉到了乔一帆身上新的好，邱非觉得自己挺能干的，眼神特别好。

邱非侧脸贴在鼠标垫上，朝上的耳朵紧贴住手机屏幕。过了一会儿，他嘟哝：“饿死了。”

乔一帆笑：“快去吃饭吧。热一热再吃。”

“这几周见不了面了对吧？”邱非望着墙面上贴的海报，一叶之秋一枪穿云沐雨橙风等等的神级角色之外，还贴了一张一寸灰。

为了避免嫌疑，一寸灰旁边补贴了虚空双鬼。从排列上看，兴欣阵鬼被双鬼拍阵，原本就不怎么起眼的一寸灰更不起眼了，像个糊在墙上的深灰色头像。

邱非突然很想把双鬼海报扒掉，让一寸灰突出一点、显眼一点。去年夏天贴的时候本就是一念之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把双鬼贴上去的。如今再一念之差把这两位前辈扒掉也是合理的对吧？

想着想着邱非蠢蠢欲动。

电话里乔一帆长久停顿后，说：“夏天以前都不能见面了吧。”

一句话完毕，几周变成了几个月。

邱非不觉得意外，但也不想束手就擒。上次见面太过仓促，而且兴欣和嘉世的其他队员都在场，乔一帆比平时礼貌了一些，邱非涮着肉就觉得封印了许久的不甘心有破土而出的预兆。

他不想被人礼貌客气地对待。

听起来他怎么这么有病。

“邱队邱队，邱队邱队。”乔一帆碎碎念响起，在电话里反复呼叫。

“说。”邱非翻抽屉找刮刀。

“记不记得赛季初我说的话了？”

“哪一句？”邱非不是神仙，哪能记得乔一帆说的每句话。而且他们的对话其实一直没什么营养，零零碎碎的，想记也记不住。

乔一帆一笑，声音清透：“总决赛见。”

邱非下意识以为乔一帆转话题了。刚想随口接下去，发现这句话耳熟。

邱非的思绪拉回到热血的赛季揭幕赛赛场，喧嚣的体育馆和蔚蓝身影的剑客，以及重剑焰影与战矛破浪的碰撞。

匆匆半年，转瞬即逝。乔一帆记得那句“总决赛见”，因为他不是在开玩笑。邱非却一下子想不起来，难道是因为他心底里不相信嘉世吗？

他，其实没有那么自信。

那些被称赞的坚强，其实是逞强。

一个人扛起一支战队？

一个人拿下总冠军？

你怎么扛？你怎么拿？

不可能的，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邱非。”乔一帆在叫他的名字。

邱非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乔一帆咬字清晰，微笑化作气音：“再说一次，总决赛见。”

他笑着说：“这次要和队友一起加油啊。”

这句“加油”也非常熟悉。乔一帆总在为他加油打气。他们最开始熟悉的那一阵子，乔一帆为他加油，带他亲近荣耀大家庭。后来，他受伤了，乔一帆让他加油不要丧气。再之后，加油变成双向的，邱非希望他不在的时间里，乔一帆也能在赛场上所向披靡。

现在，乔一帆第一次说，邱非，要和队友一起加油啊。

清醒的头脑，清晰的大局观。赛场上是，生活中亦是。

乔一帆，你其实是天才吧？

“一帆，有件事拜托你。”邱非平复一下心情，喉咙有些沙哑。

“嗯？”

“我想买个一寸灰。”

“……你买就买啊，问我干什么……”乔一帆的声音有点窘迫。被邱非说想买自己角色的手办，哪能不囧呢。

“摆床头，有意见吗？”

“……没。你摆吧。”有意见你也不会听吧？

“那你给我寄过来。”邱非说。

“啊？”乔一帆困惑了。

“小粉丝想要签名款。冠军纪念款十一赛季款十二赛季款全明星款各来一个，支持走咸鱼。”邱非一口气不打结巴。说完，他琢磨自己貌似还是有点相声天赋的，直播时可以试一试废话流。

“你别这样……”乔一帆反倒打结巴了。

“我超喜欢一寸灰的，墙上不贴逢山鬼泣只贴一寸灰，等下发你照片。”邱非转一圈椅子，嘴里各种说辞。

“其实我觉得正常宅男都是贴鬼刻的。”

邱非险些被这句话呛住，补上一句：“鬼刻也没有，只有一寸灰。”

乔一帆被邱非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逗笑了，答应道：“好，我给你寄过去。”

挂掉电话，邱非先不管直播，拿起刮刀把墙上一起摆POSE的逢山鬼泣和鬼刻刮下来，又把一寸灰挪到中间一点，挨着沐雨橙风。后退几步看了看，拍下来发给乔一帆。

乔一帆速度也快，收到照片就甩过来一个咸鱼链接。

邱非说的走咸鱼，那就走咸鱼。两个人遇到对方都是小孩子心性，都不怕折腾，几个手办也能不亦乐乎地绕大圈子。

经历过第十赛季令人扼腕的失败，第十一赛季的轮回战队遭遇了蓝雨疯狂的复仇，被撂倒在了半决赛。但是轮回青年军的优势是不会变的，周泽楷仍在巅峰，孙翔的技术和战术素养也日臻完善，所以本赛季的轮回战队低开高走，从第十轮起一路领跑积分榜，大有夺下第三冠的气魄。

说到底，这第三冠两年前就该拿了，没拿到都怪那个非要逆天而行的臭不要脸的叶修。

现在叶修退役，看自家战队的势头，寻仇的时机到了。轮回公会里的玩家暗搓搓的，想搞个大新闻。当然他们也想找蓝雨的仇，但是蓝溪阁和嘉王朝的铁联盟太强大了，他们没法钻空子。兴欣就不一样了，底蕴没那么厚，好打。

兴欣公会这边，刚好是吃完晚饭的时间。魏琛怒气冲冲地跑进餐厅，扯开嗓子喊：“有谁来帮忙？”

餐厅的人挺多的，正在饮水机边倒水的安文逸直起身子，魏琛立刻一句：“不要牧师。”

安文逸面无表情：“我也没想去。”

今天周二，离周六还远，兴欣的传统娱乐项目又是组队抢BOSS，大家笑过之后，几个人举手自愿给魏琛当打手。

苏沐橙看莫凡低调地跟着魏琛走了，她朝乔一帆看了一眼，乔一帆放下手中装了手办的大箱子，会意，也跟了过去。

“哎哟，一帆你也来？那多不好啊，你不忙吧？”魏琛嘴上说着，胳膊却绑架似的牢牢圈住乔一帆的脖子，阴险地笑起来，“哈哈哈，好啊，来来来，一起把轮回那帮孙子按在地上摩擦。”

“这一箱是什么？特产？”方锐好奇。

“听说是寄给邱队的手办。”安文逸答道。

方锐一脸嫌弃。他跑去自己桌上，拿了全明星款的海无量过来，签个名，塞了进去。

“这不好吧？”安文逸疑虑着。

方锐又把冠军纪念款十一赛季款十二赛季款海无量都塞了进去。塞完后捆了好几圈胶布，冲楼上喊：“小乔，我帮你寄出去了？”

“哦，谢谢前辈！”

方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贱兮兮地寄快递去了。

苏沐橙喝茉莉花茶，慢条斯理地问：“你说小邱打开箱子以后会把海无量扔出去吗？”

唐柔正在洗盘子，随口猜道：“毕竟是签过名的，应该会送人吧。”

几天后，邱非的直播间挂上了一条公告：抽取三名幸运观众赠送海无量签名版手办，谢谢方锐前辈对本直播间的大力支持。

虽然组合奇怪了点，但是粉丝们感动于方锐对后辈的关怀，纷纷感谢方锐大大，然后发个弹幕拉低中奖率。

这几天职业群里有不少人在看邱非直播，原以为邱非直播就已经罕见了，谁知道邱非的直播间开始抽海无量手办，让人一头雾水。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的，怎么回事啊？

方锐没想到邱非还真一点面子都不给，懵逼了一阵，想通后不禁点赞：“邱非好手段啊。这人智商真高。”

苏沐橙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情商也高啊。”

“嗯，都快赶上我了。”方锐严肃。他一下子就想清楚了邱非这一动作的前因后果。

邱非本来不想要海无量的，但他还是留下了四个中的一个，显示出了对方锐前辈的尊敬。方锐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留下一个足够了。

但邱非是真的不想要那么多海无量，所以他在直播间里搞抽奖。签名款手办，是个粉丝都想要吧？当作福利正好。

外人眼里他和邱非毫无交集，但突然一下三个手办，这不就说明了他和邱非有交情、交情还不错吗？这对邱非这几周的舆论宣传来说可是锦上添花。你看，不只周泽楷，方锐也公开表示和邱非是好朋友呢！

俗话说一粉顶十黑，有了新的证据，邱非的粉丝们个个战斗力十足，论坛上微博上，发了很多平反言论。

方锐怀疑邱非不是叶修教出来的，叶修那时候就是不理睬舆论才吃了嘉世的亏，邱非这才思敏捷的样子哪像会吃亏的类型？

“还有一点哦，他没有把一寸灰手办的照片发到网上。”苏沐橙提醒道。

方锐撑着脸想了想，瓮声瓮气地说：“那又怎样了嘞？”

“他在保护小乔啊。他知道他放任何关于小乔的东西都会打扰到小乔的。”苏沐橙笑着，帮方锐倒了一杯茶，“方锐大大还不放心？”

方锐嘴一撅，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我哪有不放心过？我对小乔最放心惹。”他握着杯柄站起来，美美地喝了一口，“睡觉啦睡觉啦，哥还有总冠军要拿。”

快走到楼梯口，方锐一只手放在栏杆上，回头说：“如果这个状态能维持久一点就好了。”

说完，他又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毕竟感情方面的问题，变数太多了。

“那来赌吧，赌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苏沐橙仍然微笑。

方锐哼哼：“不赌，好方锐不赌博。”

TBC

友军又多了一个方锐大大，他好可爱

应该没有OOC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