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雏】你要安静地听我说。Part5

绚都有较强的OOC之感
嘛不管怎么说下一章终于能切换到监狱了,这铺垫作的太长太长太长……
昨天睡梦中已敲定了结局
本子在做了,本座要圆满了(抹眼泪


15

 

上一次静下心来欣赏夜景还是在剧院。

 

他和雏实披着斗篷,趁着「演出」还未开幕,溜到了屋顶。那屋顶的弧度很大,但难不倒灵活的兔子。他几步跳上去,皮靴靴底和铁皮摩擦,再蹬一步便踏上了平面。他把雏实拉上来,夜风吹鼓着旧斗篷,发出呼啦啦的旗帜飘扬时的声响。

 

“队长带着副官偷懒是想怎样啊?!你们去把绚都找回来!你、你、还有你!”下面的窗户开着,美座骂骂咧咧的声音很亲切。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翘班去那种地方干嘛。记得是谁说了一句今天天气很好、月亮很大个,雏实说那就去看看吧,他反正暂时没事干,便答应了雏实心血来潮的要求。

 

月亮的确很大个,像个大福饼似的挂在天上。大福饼发着光,建筑物上像被撒了一层面粉,全都泛着月色。

 

雏实说了一句:“虽然是和绚都一起,但还是很浪漫嘛。这个场景就像小说一样。”

 

他哼了一声,注意力满满的都在那个“虽然”上面。

 

再后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浪费了很多时间,浪费完后一前一后爬下去,他先绕到那扇窗户边上,身子一缩就进了屋。雏实跟在后面,轮到她的时候她一脸为难。她这副缩手缩脚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自然地就跳出窗户,一手攀住窗框稳住身体,一手伸出去拉她。雏实把手放进他的手掌的时候他在想:雏实和董香真的很不一样。

 

老爸死后他就很少牵董香的手了,有几次都不能算是“牵”——董香抓住他的手,再擒住他的手肘,怒吼着就是一个标准过肩摔……这不怪他的,那种情况下想温存一下都没办法。他没跟董香扭打起来就很好了。但是但是、董香的手、其实是很柔软的。真的。明明整天跟中年妇女一样忙家务,但手还是保养得很好,跟当初手忙脚乱却固执地做家事的妈妈一样。

 

但雏实的手布满了老茧,食指尖的皮肤更是坚硬厚实。可能是在青桐的岁月比他想象的更耗费她的身心吧。

 

“绚都!白痴!Madam已经派人来催了你还挂在窗户外面扮猴子玩?滚进来!快点?雏实你在干什么呀,跳舞啊?”

 

“让开,我们进不去了。”他很想揍美座从窗户里伸出来的大脸。

 

“你们好恶心哦。”美座瞪着标志性的死鱼眼。

 

“先让开……”

 

“很了不起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让开。”

 

美座把黑兔的面具砸到他脸上,生气地跑走了。

 

他其实没懂美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是雏实好不容易进屋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走了。

 

现在想来,他好像把一些心情看得太简单了。以往,他不会轻易否认,也不愿意给予承诺。过往十几年给他承诺的人都自私地死了。他害怕,很害怕,害怕孤身一人回到那段铁锈般腥臭的过去,也害怕因为自负而葬送谁的未来。那个“未来”不能是董香的、不能是雏实的。绝对不可以。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当个懦夫、一个退后者,女孩就在前面的岔路等他、等人带她走,他却以为女孩找到了自我的意义、自己的幸福,他应该尊重、应当放手。哪怕女孩会和雾岛新、雾岛洸一样死去他也不想说出该说的话,因为雏实那么“期待”死亡,面对那副叫「佐佐木」的躯壳时那样开心又绝望。

 

他是一个不亚于金木研的混蛋吧,竟然会以为雏实会死得很快乐。如今想到这些,他都快疯掉了。凭什么?凭什么董香和佐佐木在一起了他要祝福、雏实为了佐佐木去死他也要祝福?雾岛绚都是什么啊?随取随用的百宝箱吗?你一件一件地拿走他的宝物你还要他为你鼓掌?金木研你这畜生——和你的女人活下去,把那个傻兮兮的笛口雏实还给我啊!

 

……

 

……

 

“绚都,你还好吗?还有其他事?”万丈数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边成熟很多的雾岛绚都。几小时前雾岛绚都出现在码头,气氛一度剑拔弩张,但在他说出目的后万丈选择了相信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相信后,绚都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了。”绚都避开了话题,注视着海面,“这里真冷啊。”

 

夜色深浓,码头的起重机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细碎尖利的摩擦音。集装箱排列在海岸边,如同一个个长方形的黑箱,阴影浓厚而压抑。绚都视力很好,所以能观察到这个码头的暗处布满了哨兵,窝囊如万丈也经营起了自己的势力,难免令人有些触动。

 

“海边嘛都这样。绚都你……不觉得闯监狱危险啊?”万丈陪绚都坐了很久了,说的话却不多。看绚都还愿意说话,便磨磨蹭蹭地想打听打听。

 

“我哪天过得不危险啊?”绚都看了他一眼,“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去救雏实对吧。”

 

“……对。为什么呢。”

 

绚都侧过脸来,突然笑了,“你觉得呢?”

 

“我真的能说出来吗?”

 

“放心,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猜的人。”绚都并不忌讳,眉毛微弯,有些无奈地说。万丈沉默了。绚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回脑袋,继续注视着微泛波澜的、闪烁波光的海面。

 

就在刚才他终于想起来以前是怎么帮助雏实摆脱尴尬处境的。

 

那时他还在“复健”期,找了纳基和美座练身手。和这两个蠢蛋的关系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好,起码那段时期还是火药味很浓的,二对一的情况、加上美座极度渴望把整天臭着张脸的他按在地上暴打,战局一开就对他很不利。雏实带着多多良的命令出现的时候他正一个闪身退到离她不远的墙角,贴着墙角,占着地利,背后双翼展开,赫子带着电流向四面八方扫射。纳基脑门上被戳了好几发,疼得在地上打滚。和白痴纳基的表现完全不同,雏实第一时间放出了赫子,鳞赫挥舞翩飞,在她敏捷精准的操控下形成了完美的屏障,隔绝了侵泄的弹雨。

 

那是在场三人第一次见到雏实的武器。那看上去很笨重的骨节状鳞赫拥有如外表所见的硬度,同时也有如同臂膀一般的灵活度,无疑是出色的赫子。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雏实只维持了不到三分钟便收回了鳞赫,额头上是密密的汗珠,笑容有气无力的。

 

之后,美座和纳基就把雏实的“凶名”传播了出去,老一套的流言便慢慢停止了——强大就是资本,更何况这份强大还被同样强大的人认可了。

 

绚都偶尔会想,自己的翅膀和雏实的手臂究竟哪个更强呢?如果他和她结合了,那会有多强呢?……相当强吧,嗯,相当强。不止他这么认为,青铜树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兔子的嗅觉与视觉、四目的听觉和触觉无缝融合,当他们把后背毫无保留地托付给对方,所有任务都会变得简便易行。

 

所以到后来,对他的揣测和对她的揣测太多太多了,到了一个“不走在一起都不行”的地步。绚都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最多喜欢闹别扭罢了,别扭又不意味着没有担当。流言一方面是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动力,这么多眼睛等着看兔子和四目的好戏,那就大方地给他们看吧。这对雏实、对他都好。

 

雾岛家的人就是这样的,骨子里都是雾岛洸上窜下跳的不安分基因。

 

他利落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轻声说:“我要把她带回来。绝对。”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争抢女人也不是别的喰种的特权。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注定赔本的买卖。你真的想好了?”他瞄了一眼万丈。

 

“能看见这样的绚都,不赔。”万丈轻轻一笑。

 

“……果然蠢蛋。”绚都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步履轻快。

 

16

 

“西尾学长,你是不是勾搭高中生了啊?”

 

“哈?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滚出去。”

 

“听我说、听我说呀!昨天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来馆里,写了你的名字!那孩子真的很可爱!齐肩的直发、眼神很温柔……”

 

“可爱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

 

“学长别这样!我是来喝咖啡的我是客人!”

 

“滚滚滚。钱留下。书店缺人手的话记得招工,别只照料你的图书馆兼职。”

 

………………

 

最初听这件事的时候,西尾锦并没联想到笛口雏实。虽说他是个专一深情的好男人,但个人魅力十足所以人脉很广,一两个关系好的女性朋友冒充他拿几本书什么的不在话下。

 

但在接到万丈数一的通讯后西尾的脑子里不明不白地闪过了这场对话。他回到柜台边想找个人聊聊,意外发现要找的对象正悠闲地靠在墙上,毫无自觉地喝着专门煮给客人的咖啡。

 

“我说店长,我找到本店月月亏空的理由了。是你喝穷的吧?”

 

“住嘴,一边去。”雾岛董香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天啦你在看书吗?恋爱真伟大,把当年那个跪在国文课本前的雾岛同学调教得这么好。”

 

“你性格真的差到人神共愤。辱骂店长,这个月工资没收。”

 

“啊呀,克扣工资的魔鬼女店长,你家佐佐木看见了会大跌眼镜吧?”西尾锦一派轻松地渡到酒柜旁,斜跨一步到她跟前,作死地在她跟前晃来晃去,“有情况了,董香。”

 

“能不能好好走路?……说。”雾岛董香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字典翻起来,另一只手按着那本研读中的小说。她是真的真的不擅长读汉字,哪怕历尽千辛万苦进了大学她还是一个文学白痴,每次客人提到书的时候她都用微笑躲过去了。店里书是多,但不是她的,她除了收藏以外没有别的兴趣。

 

话说,既然这本书是写给喰种的就不能多几个假名吗?讨厌得要死。

 

董香哗啦啦地翻找字词。西尾胳膊肘撑在柜台上,脸上写满了怜悯。等这个要强的女人消停一会儿了他开始说话,尽量直白不带感情地说完了万丈的通讯内容。他说了挺长一段,期间董香拨弄着书页,听见“绚都”两个字时砰地合上了书,身上冒出了一丝丝杀气。

 

虽然很想插一句“不是去打你弟弟的,是陪你弟弟救雏实”,但是西尾看着董香阴沉的脸色,闭嘴了,随手倒了杯咖啡喝起来。

 

“给钱再喝。”董香把字典甩到西尾怀里,转身进了后厨。

 

“过分…都扣工资了咖啡也不让喝一杯…”

 

西尾锦扶了扶眼镜,咽下满口的浓郁苦香。董香的手艺又进步了,单单一杯咖啡就能让他生出很强的吟诗作对的冲动。这家伙看了那样的电视直播之后开始细心研究咖啡工艺,还抽空去了一趟呗的面具屋,和呗讨论了一下午新面具的款式。其实也不能算“抽空”——某人不来咖啡店了,董香也就回到了稻草人一般的守望状态。

 

——等一个人,等来了,又走了。不想等他了,但脚在原地生根、:re在原地生根,不得不等。根本说不清生活的目的了,“等待”已经归为“本能”。

 

如果贵未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喜欢现在的董香的,说不定会跟从前那个永近英良一样吃喝拉撒都搬到店里来,就为了每天盯着董香进进出出。

 

啊——不好不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揉去眼角的酸涩,西尾锦收好扔在桌子上的小说,对下一个进门的客人大声说:“欢迎光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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